2003年非典时期,我还只是一名初中生,学校放假,村里封村,所有的信息都来自电视,其实我对于那个时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感觉假期好长。而现在我已是一名护士,是一名有着12年党龄的老党员,是一名站在抗“疫”前线的战士。
此次疫情暴发,牵动着全世界人民的心,各领域的人士都投身到这场战“疫”中来。我们积极参加各种学习和培训,武装好自己,只为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当收到前线需要支援的通知时,我立即报名,随时准备应战。
2月9日早上,我被电话铃声吵醒,“现在需要出发支援湖北,有问题吗?有困难吗?”“没有!”我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家里人让我保护好自己。我母亲说:“你是党员,你不去谁去?”看着不善表达的父亲,我不敢直视,怕自己会哭出来,就说了一句“您放心吧,那边不严重”。
出门前我紧紧抱了抱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离开过她,她也不懂我要干什么去,但我相信她会为我自豪。归期未定,有很多的不舍,还没离家,我就已经开始思念她,但我知道武汉人民更需要我。我们立即收拾行囊,带上医院给我们准备的物资出发。为了方便之后的工作,出征前,护士长帮我剪短了头发。看着同事和家人,我们不禁泪目。
2月10日凌晨,我们乘飞机到达武汉,这时才知道,我们的支援地不是襄阳,而是武汉。所有人没有迟疑,我们改变的是援助地,不变的是使命、责任和担当。
武汉的春天真的好冷,屋里只有十多度,被子是潮湿的,怕空气循环造成交叉感染不能开空调。我们没来过这个城市,只是看天气预报和家里差不多,都没有带电褥子和厚的衣服,所幸的是当地好多志愿者主动帮我们代买物品并捐赠给我们好多东西,这让我们感到温暖。
进行了一系列的培训后,我们发现防护服不透气,汗顺着头发滴落,会影响防护服的穿脱和工作,于是我们决定把头发全都剃光。护士长带头剃光头,我们互相劝慰,拥抱取暖。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我想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吧。再戴上手术帽,我们就是全中国最靓的崽!
大家刚收到去江岸方舱医院工作的通知时都有些迷茫,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环境是什么样的,病人状态怎么样,都负责什么工作,就这样,我们在忐忑中迎来了第一个值班。
晚上八点上班,凌晨两点下班,我们是四班倒,连续工作六小时。因我们住得比较远,得提前两小时准备,提前一小时出发,然后穿戴好防护用品去接班,不能吃不能喝,穿着尿不湿。进舱后,护士长给我们分配任务,有负责病人预检分诊的,还有医嘱班护士和责任班护士。为了方便工作,我们防护服内不能穿厚的衣服,预检分诊的老师在两边通风的帐篷里一待就是一夜,腿都冻麻了。在舱内的老师们一趟一趟穿梭在病房,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
方舱医院属于野战部队医院,条件简陋,病人带着一身衣服就来了。我们不光要负责病人的治疗,所有的生活用品也需要我们负责,小到准备卫生纸、梳子、口罩,大到搬床、换床消毒。我们还要安抚病人的情绪,2床家里人没有了、163床是盲人需要多留意……每位病患的身体和情绪我们都在时刻关注。
在紧张忙碌中,我们结束了第一次值班。但大家的工作还没有完,我们排队脱防护用品需要两个小时,然后坐车回酒店,按照要求最少洗澡半个小时,消毒衣物、洗好衣服,再抬头一看已经六点了。好吧,睡上一觉,又是崭新的一天。
现在我们已经工作一段时间,较之前顺利多了。每天上下班途中,看着这有着一千多万常住人口的国际大都市街道上却冷冷清清,就好像时钟停摆在那里。谁能想到这样繁华的城市会寂静成这个样子?但一切终将过去,它会恢复往日的活力。
看着脸上的压痕、手上的破口,摸着扎手的短发,再看看志愿者冒着雨雪为我们送来的物资,酒店为我们提供良好的环境和营养可口的饭菜,医院领导、同事的关心,家人的惦念,我内心力量倍增。我相信,在全社会的努力下,这场疫情一定会早日结束,祝我们早日踏上回家的征程!
写于2月23日晚